祝我生日快乐

(2005.5.16)

这不是一篇游记,但却记录了我人生旅途中很不平常的一天。不敢说“最”不平常,因为我对身边的朋友没有把握,谁知道他们哪天又会给我带来更大的惊喜呢?今天,5月16号,我25岁的生日。去年的生日恰逢科学社会主义考试,去海陀吃蛋糕的梦想在考试面前变成了泡泡;前年的生日恰逢非典,一个人在家里写《南游记》,那是我的第一篇像样的游记。再往前,就毫无印象了,似乎我不怎么在意生日这个事情,到了时候能接到老妈的电话就感觉可以了。今年的生日终于有所不同,这种不同从零点刚过的时候就开始了。我躲在被窝里接到了很多人的问候,仿佛大家都愿意把BBS上抢第一的传统在手机短信中发扬光大。这些祝福中有一份来自遥远的南方,是条被分成四次发送的短消息:“把你的愿望像吸气一样吸得很深很深,直到碰到灵魂,再把它轻轻释放出来,你得到的就不再是虚幻的泡泡了。所谓如意,只是代表了一种如水自然的生活态度和风范,而不是让生活不断追赶日益高涨的欲望。光阴的漏斗下,不可能守住每一粒漏下的金沙。只有善良让我们感知那些蹑手蹑脚的美感,如这夏日的步履悄无声息,静和、美好、温情。我想着这些有着橙红色细微光芒的词汇,心被擦得一亮一亮的。云的这一端我安安静静的守望,希望你左手的理想和右手的生活,击掌相和。”我一字一字读完这条长长的短信,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我哭了,妈妈,您的儿子是不是很没出息?我被这样一段软软的祝福刺痛了,虽然我有坚硬的壳,但她却径直刺痛了我的心。这不是悲伤,我确定,这是幸福,我可能是第一次因为幸福而流泪吧。一觉醒来,北京下雨了,一整天的雨,我最喜欢的那种雨,慢条斯理,不由得你不放缓脚步,听听水滴打在风中的声音。北京的出租车一如既往地不给面子,天气稍微出点状况就难觅它们的踪影。其实这么说也不太确切,出租车还是在满街地跑,只是里面都坐满了人。等我好不容易熬到一辆空车,熬过了漫漫堵车路,终于找到了mazzy推荐的那家韩国料理的时候,里面Rosemary已经在大叫“公主快要饿死了!”我第一次吃这种韩国烧烤,蛮不错的。红红的辣椒酱像我红红的心境,甜甜的奶酪玉米像大家甜甜的友情,肉片放到铁板上的滋滋声赶跑了一身的寒气,而看着石锅拌饭上的荷包蛋就是一张圆圆的笑脸了。一阵风卷残云之后,肚皮的曲率半径发生了明显的变化,这是胃不从心的征兆。此时,Rosemary却落井下石地从背后拽出了蓄谋已久的生日蛋糕,天啊,我不知道是喜是忧了,喜来自我的心,忧的是我的胃。这是第一次吃并非老妈买的蛋糕,第一次吹蜡烛,第一次许了愿。我第一次感到,自己以前的生活竟然有那么多的零,有那么多的缺憾。还好,我现在有机会一点一点补上了。我定义了太多的条条框框,一直不愿意接受新的事物、新的人,一直不愿意为任何事改变我既定的生活轨迹。我一直固执,不愿意把关心我爱护我的人称为朋友,只因为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。而当我被孤独击垮的时候,正是他们把我扶了起来。我一直罗里罗唆地感谢这个感谢那个,却不愿尝试着改变自己的态度。亲爱的朋友们,你们为我伤心了吧?我想,以后我会慢慢变好的,慢慢地剥掉身上这层壳,从挪威的森林里走出来,走到朋友中间来。这是我许下的一个愿。“有一种东西,比我们的面貌更像我们,那便是我们的表情;还有另一种东西,比表情更像我们,那便是我们从心坎里发出的微笑。”耳机里轰鸣着Amorphis流畅的旋律金属,而我写的东西却越来越磨济,越来越自恋,越来越缺乏阳刚之气了,这是开心的代价么?就算是又能怎样呢!我还是愿意把这样一篇有如上缺点的文字留下来,插在洋洋洒洒的游记和如诗如画的风景中间,我要永远记住今天的微笑和幸福的眼泪。

生日(2005)